第三十一章 伤感无用_封天锁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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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伤感无用

  云阳是来送丹药,并未久留,送完丹药后,说了一些勤加修练,三个月内不能修练到凝气一层会被道宗舍弃,这样一些老生常谈的话,大家随声附和着,营造了一个和谐的气氛,云阳该说的说完,也不便久留,御风飞走了。

  云阳走后,场面一度陷入沉寂,没有了人领头大声说话,所有人都还不太习惯,也没有一个人回到木屋中修练,大家面面相觑,大概好是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,大家都想多休息一刻是一刻。

  时雨也被眼前这尴尬又不失有趣的一幕所吸引,不知道这暂时的绝对的寂静能持续多久。

  “奶奶的,这大喇叭终于走了,老子忍他忍了半天了。”

  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

  不知是谁的一句刺破平静的话语,引得众人大笑。

  时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,别的不说,这个大喇叭用的真是生动形象,用他来形容云阳再合适不过了。

  “老子正吐纳得好好的,谁知这扫把星一上来就像杀猪般大叫,老子一慌神,引起灵气逆行,弄伤了经脉,现在还有些生疼。”他继续说道,语气中充满了抱怨。

  “你那还算好的,温养一两日,也就痊愈了,我当场就吐了一口血,受了不小的内伤,没有十来天看来不会彻底痊愈了。”另一人摇头说道。

  “不至于啊,灵气逆行怎能造成这般伤害?”有人不信其言,反口问道。

  “我与那位道兄有所不同,我是一时受了惊吓,用力过猛,灵气在经脉中冲撞,经脉,穴位都受伤了,要严重的多。”那人答道,打消了众人的疑问。

  “我又与你们不一样,那厮大喊大叫之时,我吐纳灵气正经一个大穴,灵气过穴时是最疼的,更何况是大穴,他这一喊,一震,老子的灵气没掌握住,一下子就冲穴了,那个疼呦。”

  此人说完,脸上还要做出痛苦到极致的表情,引人又是一阵大笑。

  ……

  一时怨声四起,各有各的状况,却都是骂云阳的,云阳一定没想到,自己只是壮壮声势,宣扬威严的呐喊,竟会引得这么多人对他生恨,若他回头过来,看到这有趣的一幕,是何表情。

  时雨默默的听他们说,未发一言,他一般都是保持第六感的打开,提早知道了云阳的到来,因此未受伤害,所以也就没有发言的必要。

  他更想做一个安静的听众,适当的笑了一笑,轻松了不少,一月的修练,身不累,心累,身体的疲累会随着吐纳而被消除,心里的苦累却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加剧,大家在一块谈一谈,笑一笑,增添了许多人情味。

  说完笑完,众记名弟子又各自回到各自的木屋中修练,放松是一时的,长久的修练却不能废弃。

  时雨没有立马开始修练,他将道宗的灰色道袍换上,又旧又脏的衣服弃之不用,然后到水潭边上洗了把脸,水潭泉水清冽,倒映出他的样子,他也自我欣赏了一番,这许久不照镜子,连自己看自己都有些陌生。

  饮上一口泉水,甘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,这股滋味如此熟悉,令他动容,却还是比不上家乡从山腰上流下的水。

  时雨神思荡漾,回想起村里的景象,流动的泉水贯穿村子,一砖一瓦都历历在目。

  他有些想家了,任他再坚强无畏,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,这一个多月来,独自离家,面对的都是极难的挑战,但他都没有喊过一声累,但现在一口水却让他所有的苦楚在心口翻涌成灾,难以抑制。

  爹、娘,你们可还好,孩儿想你们了。

  时雨再没抑制住这股情感,陷入了对亲人的思念。

 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,当初他离开村子之时,只告诉爹娘他们,自己跟随一位非常厉害神仙修练去了,不曾想,最终却是自己一人远走他乡,来到这陌生的仙界,孤军奋战,若是被爹娘知道了,该是如何的担心。

  不,不止父母,在家的哪一个亲人知道了,不为他担心,亲人们那熟悉的面孔在他脑海之中,一一浮现。

  想到雪妍,时雨的心缩了一下,总感觉对她有所亏欠,那妮子本就生性孤僻,不擅交际,自己一走后,她唯一的玩伴也失去了,他如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
  如今自己亲自品尝到孤独的滋味后才知道愧对雪妍。

  倘若不走,现在他应该在与雪妍在家中比试剑法吧,时雨想到,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,一旦放开就收不回,已经飞到家乡的小村中,在那里,一切安静平淡,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在父母膝下尽孝,在陪着雪妍练剑。

 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然自在,就如同静静流淌的清冽泉水,这原本是他的生活,现在却成了他的梦。

  “要是我能像师傅一样会分身术就好了。”

  只身躺在水潭边的时雨双目盯着天空,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,人生总是充满着各种无奈,其实追仙寻道也只是他自找的而已,当初出来的时候明心笃志,就算是现在他也无怨无悔,只是一个人只身在外,流落他乡,难免感情变得脆弱。

  整理好情绪后,时雨爬起身,回到木屋中,再次进入修练状态,他已经很凄惨了,不想再因为修练落后,被道宗剔除出记名弟子名单中,变的更凄惨。

  现在,师傅不在,父母不在,亲人不在,凡事只能靠自己了。

  夜幕降临,时雨思乡之情更切,他走出小木屋,坐到悬崖边上,吹着清风,看着高挂长空的皎月发呆,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了。

  月是故乡明,不知自己所见的月亮同家乡的月亮是否是同一个,如果是,家乡的他们是不是,像我这样仰望着星空,思念着彼此。

  看着看着,眼眶一热,时雨感觉脸庞上有些温润,吃了一惊,伸手一模,才知是自己的泪水。

  他立马站起身,慌忙把泪水擦去,转身看了看,虽然四周的人都在修练,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注意他,但是他第一反应还是怕有人看到。

  他惊讶于自己竟会像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到独自落泪,慌忙擦去泪水后。

  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从小练轻功,摔过,跌过,撞过,但从他记事以来,也仅仅哭过两次,是因小时候爹爹刚教他练轻功时,不小心弄伤自己而哭的。

  从那时起,爹爹就教给他这句话,后来,爷爷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。

  再后来他就没哭过,所谓事不过三,如今这最后一次哭的机会他已经没有了。

  时雨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,把泪水都统统抹干,又回到木屋中修练,借助对思乡的短暂忘记,很快就进入修练状态,收起杂念,从此心无旁骛,不间断的修练。

  他比谁都清楚,伤感无用,如今自己孤身在外,唯有靠自己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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